第三九九章 怀恨,栽赃下毒

江俣淳彻底被震惊了,他这一生就没这么震惊过,哪怕被妻子告知女儿要做皇后的时候,也是忧虑多过惊吓,完全不似现在这种五雷轰顶的感觉。

他站在那里愣了半天,转头问身边那名官员:“你确定她是疯了?她是不是别有目的在骗人?”

那官员也吓出一身冷汗,嘴唇苍白道:“下官、下官觉得这女人是真疯了,正常人谁会说出这种话来!”

江俣淳转头再次看向云珠,看着她呆滞的眼神也觉得她是真疯了,疯子的话可信么?!

他惊疑了半天,然后对那官员说道:“这女人神智不清,这种疯话千万不要向外传,不然你我的脑袋都保不住!”

这官员连道:“是是,下官知道,下官就算有一万个脑袋也不敢把这事向外说。”

“知道就好,这个女人也千万不能让别人接触,万一也对别人说就更麻烦了!”

那官员道:“是啊,这女人就是个祸害,国丈看要不要把她处死?!”

江俣淳想了想说道:“暂时不要处死,我会向皇上禀报,怎样发落等待圣意定夺,你只要把她看好就是。”

这官员又忙不迭答应。

江俣淳说是这样说,可是回到家中想来想去却没告诉骆止轩,因为他实在担心这件事是真的,想想当初展红菱要生龙凤胎的传闻,那是满京城人都知道,可是生下来后却变成两个女儿,更让人起疑的是展红菱进入皇宫之后,太后陈曼芯就对秦长乐宠爱有加,哪怕后来她和许灿私奔了,陈曼芯竟然也没降罪,当实自己就觉得匪夷所思,现在想想,当准秦长乐就是公主啊!

江俣淳越想越觉得恐怖,虽然自己是皇上的老丈人、虽然就算事实公开,骆止轩依靠秦昭的力量也可能继续做他皇上,可那毕竟名不正设计方不顺,所以他轻易不敢把这件事情告诉骆止轩,仍旧假装什么都不知道,正常去上朝、正常为骆止轩办事。

只是他把找莫青雨这件事向后一拖再拖,直到被骆止轩催得拖不下去了,这才再次来到瑞安寺。

骆止轩告诉他的话威力太强,莫青雨终于答应了。

江俣淳悄悄把他带进皇宫,在秘室里与骆止轩相见。

莫青雨只是像对普通人一样微微揖首,没行跪拜大礼。

骆止轩对于他的年轻也有些惊讶,问道:“你就青雨大师?”

莫青雨低头道:“不敢贫僧只是侍奉佛祖的一个和尚,不敢称什么大师。”

骆止轩道:“听说你医信出神入化,可是真的?”

莫青雨摇头道:“非也,只是能用草药救一些非必死之症而已。”

骆止轩抿了抿嘴,觉得莫青雨十分不给他面子。

“那么你可能检验出血亲关系?”

莫青雨沉默了一会儿,说道:“贫僧能力有能力有限,只能测十分亲近的关系,比如亲生父母、同父同母的姐妹,其他不行。”

骆止轩怔了一会儿,说道:“那同父异母的兄弟不行?或者是祖父母、外祖父母之类的都不行?”

莫青雨摇了摇头,道:“不行。”

骆止轩看向莫青雨的目光十分怀疑,道:“你莫不是故意的?如果父母都过世了,又没有同父同母的兄弟,那要如何检验?”

莫青雨淡然地看向他,简洁地说道:“遗骨。”

骆止轩再次沉默,他觉得莫青雨是在故意为难他,张淑婉当年死于火中,尸骨被烧焦,肯定不能用了,而父亲,那可是皇帝,皇帝下葬后怎么可能再把尸骨挖出来。

他慢慢坐到椅子上,森冷地注视着莫青雨,说道:“你知道朕让你验谁,是吧?”

莫青雨摇头道:“不知道。”

“朕不信!”

“出家人不诓语!”

骆止轩气得坐在那里咬牙,恨恨地看了他半天,突然起身出去。

江俣淳连忙跟着,到外面问道:“皇上,怎么办,还用不用这个青雨大师验?”

骆止轩抿唇想了半天,道:“朕倒要看看这个死和尚有没有这个本事,如果他真能验准,朕再想办法,如果验不准……哼!朕便要让他好看,朕可不在乎什么佛祖不佛祖!去,想办法找一户人家,要父亲的遗骨和儿子的血来,记住,一定要确定亲生的,不要出了意外,另外再随便找几个无关人的血给他,看他能不能找出来!”

江俣淳点头道:“是,老臣这就去办。”

就这样莫青雨被骆止轩暗中囚禁在皇宫中,没让任何人知道。

再说陈曼芯,勾引江俣淳不成气得要死,觉得不报此仇实在难消自己的心头之恨,更没法抹除江俣淳施加给自己的耻辱。

想来想去她又想出一条毒计,把丽莹叫进来吩咐道:“去,到宫外买些砒|霜回来,不要叫任何人知道,懂吗?”

丽莹被吓得一哆嗦,知道她又要害人,可是不敢不答应,只能痛快地应道:“是,奴婢知道。”

陈曼芯觉得玉莹已经与自己绑在一条船上,万万没有背叛的可能,便放心地让她去了。

可是丽莹出了宫却在担心,那天陈曼芯勾引江俣淳的事她知道,更知道现在安王秦昭也在宫里,现在太后对这两个人都一样的痛恨,买药多数是对付其中之一的,可是这两个,无论是哪个都死不得,安王死了安王妃也就倒了,自己的靠山没了,而江俣淳也是皇后的父亲,如果把他弄死,以后被皇后知道了,自己无论走到哪里都没活路,可是现在自己的命运又被太后主宰,不按她说的做自己恐怕要更惨……

想来想去她百般为难,便先去把砒|霜买了,只是买之后又害怕,便把砒|霜倒掉一大半,找来些面粉掺在里面,拿着回到宫里,交给陈曼芯。

陈曼芯很是满意,把她打发下去后又找来亲信太监,说道:“去,替本宫向国丈和安王下请柬,就说本宫为安王接风,请过账前来作陪,只是此事千万不要让皇上知道!”

太监不知道丽莹买砒|霜的事,没有半天担心,恭顺地答道:“是,奴才这就去。”

秦昭接到请柬后有些怀疑,陈曼芯这是搞的什么把戏,她似乎没有理由宴请自己,一来两人的关系根本没那么融洽,再者这又是在深宫之中,即便是做戏也没人看得到,不过想想既然江俣淳也来,那自己便去看看也无妨,毕竟自己与江俣淳才是真正的亲家,应该相互了解一下。

江俣淳得到消息后可是好一阵犹豫,他现在对陈曼芯这女人简直是畏之如虎,他知道上次勾引自己不成,陈曼芯必定会怀恨在心,现在她以太后的身份下请柬自己又不能不去,实在让他左右为难,想来想去,既然安王秦昭也在,这女人应该不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,到时自己见机行事便是,于是他便引来了。

陈曼芯说是宴请秦昭,让江俣淳作陪,便真的只是三个人,多一个人一个不曾请。

酒宴摆好,三人落座,陈曼芯坐在主位上,左手是秦昭,右手是江俣淳。

她打扮得雍容典雅,端起酒杯说道:“安王回京已有些日子,皇上国事繁忙,没有时间招待安王,本宫便代皇上尽这东主之道,虽然这接风宴晚了点儿,却也是本宫和皇上的一番心意,还请安王不要挑理。”

秦昭表面上客气地举杯,道:“太后客气,臣不敢当。”

陈曼芯又端着酒杯对江俣淳说道:“来吧,国丈,我们陪安王一起饮下此杯。”

江俣淳便也值得举杯进陪同。

三人边吃边聊,秦昭和江俣淳都稍显不自然,陈曼芯却谈笑风生,一派从容得体,好像真是在诚心招待客人一样。

秦昭慢慢放下戒心,江俣淳却在心里狐疑,难道这女人真的只是设宴这么简单?可是以自己对她的了解,他应该别有用意才对,于是便尽量少与她说话,只与秦昭聊天。

陈曼芯看着两人慢慢熟悉起来,心里暗暗冷笑,看来自己的计划要成功了。于是她又少饮了两杯,话也逐渐少起来,过了一会儿轻抚额头,道:“哎呀,本宫不胜酒力,一高兴竟然喝多了,头晕得很,进去休息一下,国丈先替本宫招待安王。”

他在这里将于成和秦昭都不舒服,见他要走到放松了些,起身说道:“太后凤体要紧,不必惦记臣等,臣等恭送太后。”

陈曼芯站起身来,装模作样走进里边。

到后面却吩咐丽莹,道:“把那酒端出去,放在江俣淳桌上!”

丽莹已经捧着用砒|霜兑好的酒等了半天,终于听到他的吩咐,吓得微微哆嗦,道:“娘娘,真、真要这样?!”

陈曼芯把眼一瞪,道:“当然了,难道本宫在和你开玩笑吗!你给我记着点儿,千万不要弄出破绽,不然本宫要了你的命!”

丽莹被吓得不敢出声,捧着毒酒小步蹭了出去,叫上另外一个侍女,两人一人端着一壶酒,那侍女的酒放在秦昭面前,丽莹的酒却放在江俣淳桌上。

她有心提醒一下两人,可是知道陈曼芯在后面看着,没办法只能按照她吩咐的,不声不响退了出来,假装只是平常宫女过来送酒而已。

秦昭对宫里人不熟,江俣淳又心中有事,你发现给自己送酒的宫女竟然是陈曼芯身边的亲信侍女。

他与秦昭说了两句话后,便随手摸起酒瓶,往空了的杯子里倒了一杯,说道:“想当年我与安王也算熟识,可是安王一走十余年,再回朝中,竟然觉得有些生疏了,能借今天太后的酒宴叙叙旧情,也算一桩美事,来,我们共饮一杯!”

秦昭举杯应道:“是啊,当年出征时也未想到,竟然这么久不回来,现在竟然有些物是人非的感觉,当真让人感慨……”

说着把杯中酒一饮而尽而下,那边的江俣淳端着酒杯喝干了。

两人都在心中暗想对方是亲家,想要相互试探一下,放下酒杯又说了几句话,可是正说着,江俣淳却手捂胸口,说道:“这酒好烈,竟然灼得胃痛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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